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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我回到药庐时,燕山关正是落雪时节。
准确地说,燕山关的雪应当已经落了大半个月了。
一回家就要打扫卫生,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涯。
我怀着悲痛的心情,一回到燕山关却惊呆了——
许久未住人的药庐前不见一点积雪,门口檐下还悬着个纸灯笼,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“医”字,透着些暖色的橙光。
我有些迟疑地推开门去,看到里屋坐着个小姑娘,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。她的眼前放着一壶沏好的茶,壶口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。
“你是?”我问道。
她转过头来看着我,面上是个十分镇静的神色,然则闭着嘴,并不语言。
我皱了皱眉,上前去搭上她的手腕,却溘然一愣。
我并未察觉到这个小姑娘的脉搏。
2
这是我回到药庐的第五日,这五日里,我尝试了上百种方法,依旧探不到小姑娘的脉搏。
更贫苦的是,这小姑娘似乎照样个哑巴,在药庐的五日里从未开口说过半句话,于是我也无法从她口中探出她的来源。
对此,若一定要有一个合理的注释,也只能说,她生怕并非人世之物。
好在这小姑娘虽然身上并无一丝生人气,又来路不明,手脚却十分勤快,因此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阿默,暂且将她留在了药庐……替我打杂。
这一天我正缩在药庐里烤火取暖和,溘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,到最后一声的时刻声音蓦地增大,然后我来不及阻止,眼见着我屋子的门板被卸了下来。
而阿默站在屋外,肇事的手还未收回去,面上依旧是个十分镇静的神色。
我的眼光越过她,见到她死后躺着个华服的男子,显然是晕倒在四周,被出去玩的阿默拖回来的。
“……”
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侧身给她让出一条道:“阿默,下次再捡病人回来,可以温柔一点。”
阿默一甩头,默默地将人搬到床榻上,又手脚麻利地替我搬来药箱。
我无话可说,认命地走到床前,一见到床上之人的容貌,马上愣住了。
阿默这个小哑巴,给我捡回来一个大哑巴——
也许两年前的时刻,我曾见过这小我私家。他是前来求医的病人,名叫白辞。
3
两年之前,我初见白辞的时刻,也是燕山关落雪的时节。
他来的时刻,裹着一件厚厚的大氅,茸毛的领子上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,死后随着个替他打伞的小童。
那天很是不巧,燕山关难过雪霁,我进山去了,回到药庐的时刻天都快暗了,远远地望见门前灯笼下两小我私家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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